(卓王孙、宾客甲、宾客乙、程郑、门子同上。)
卓王孙(西皮散板)恼恨奴才太欺人,
当垆卖酒辱家门。
待与宾客把计定,
封闭酒店方称心。
(白)想这两个奴才回到临邛当垆卖酒惹人笑话,这教我脸面何存?
宾客乙(白)啊卓员外,这乃是一件小事,何必如此生气呀!
卓王孙(白)我焉能不气!
宾客甲(白)是呀,想这临邛地面,卓、程两家富比王侯,是谁人不知哪个不晓;那
司马相如不过是一个穷儒,蒙员外的款待,他不知感激图报,反将小姐拐走。
啊员外,想这邀请司马相如是王县令,后来提媒也是王县令,如今酒店又开设在临邛地面,我看都是王县令一人造成,他是难脱干系的呀!
宾客乙(白)啊,仁兄见解不差,王县令是要找的,只是员外恶气难消,一时难以忍耐,我倒有一个绝妙的好计,管叫员外出气。
卓王孙(白)你有什么好主意呀?
宾客乙(白)啊员外,就请吩咐家丁由我等率领,每日前去大吃大喝,不把他一文钱,抓个碴儿说恼之后,推推搡搡我们把小姐请回来与员外磕头陪礼送往窦府,把那司马小子拳踢脚打捆送当官,员外您岂不是就消了气啦吗!
卓王孙(白)此计甚好,就烦二位快快前去。
宾客甲、
宾客乙(同白)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,交给我们啦。
(宾客甲、宾客乙同下。)
程郑(白)事已到此,莫若将错就错,把他二人接进府来,成全他们的好事,也免得在外出丑。
卓王孙(白)唉!这伤俗败礼之徒,你我富贵之家焉能容得。
程郑(白)若不然,就多把些财物与他们,他们有了金钱也就远走高飞,你意如何?
卓王孙(白)那岂不便宜了他们,难消我胸中恶气!
程郑(白)这倒难了!
(家院上。)
家院(白)启禀员外:县太爷要见。
卓王孙(白)此事都坏在他的身上。吩咐不见!
程郑(白)卓兄,慢来,慢来!他乃一县之主,此次前来必有所为,还是请来相见的为是。
卓王孙(白)哎!有请。
家院(白)有请县太爷。
(王吉上。)
王吉(念)难断家务事,来作调停人。
(白)啊,二位员外。
程郑、
卓王孙(同白)县尊请坐。
卓王孙(白)县尊到此,有何见教?
王吉(白)特为酒店之事,来与员外商议。
卓王孙(白)是呀,正合我意!想这两个奴才分明是欺压老夫,轻视县尊,就该封闭酒店,将这两个奴才问罪才是。
王吉(白)啊员外,你教下官问他什么罪呀?
卓王孙(白)那司马相如诱骗闺阁之女,败坏老夫的门庭,岂不是罪吗?
王吉(白)令嫒自奔都亭,怎说是诱骗?
卓王孙(白)那私奔的奴才,出乖露丑这不是罪吗?
王吉(白)若说私逃,老员外你倒有治家不严之罪呀!况且开设酒店乃是生计所关,有什么丢丑?非是下官不究,乃是究不得呀!
程郑(白)着哇!如何?
卓王孙(白)难道说让他们猖狂,气煞老夫不成么?
王吉(白)我也是怕你生气,故尔前来。他二人木已成舟,况且那司马相如,决非久困之人,员外与他结亲也不算辱没尊府,还是成全他们接进府来为是呀。
卓王孙(白)哪有这样便宜事!
程郑(白)啊卓兄,县尊讲的不差,你就应允了吧。
卓王孙(白)恶气难消,万难应允!
程郑、
王吉(同白)唉,这就难讲话了!
(门子上。)
门子(白)启禀太爷:朝中杨公公已入县境,就请太爷即速迎接。
王吉(白)知道了。
员外,我要告辞了。
程郑(白)卓兄,我也要告辞了。
卓王孙(白)好好,请便!
(程郑、王吉同下。)
卓王孙(白)岂有此理!
(卓王孙、门子同下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