档案揭秘：解读九一八张学良不抵抗的原因

1931年9月18日，在中国沈阳，发生了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。虽然这个事件已过去了整整八十四年，但其中许多的情形，到了今天仍令人百思不得其解。

比如，事变前，面对日军的频频挑衅，张学良为何一忍再忍？事变后，张学良坐拥三十万大军，面对仅仅一万多的关东军，他又为何放弃了抵抗？当然，最为离奇的是，当三百日兵攻击北大营时，八千人的东北军，竟枪械入库，束手就擒，这件事，连日本人也万分惊讶。

那么，就有一个疑问产生了：张学良真的不想抵抗吗？如果张学良他不想抗日，可以说，他最有资格做满洲国的皇帝。在自述中张学良也承认，早在二八年秋，日本人就曾鼓动他实现独立，并一再许诺，如果独立，不仅给他钱，给他枪，还会派兵，与他一起逐鹿中原，打败蒋介石，让他当中国的一哥。然而，在这攸关民族的大是大非面前，张学良与日本人划清了界限，毅然地选择了易帜，归顺了国民政府，从而使日本人的狼子野心，化成了泡影。

最能表明张学良抗日决心的，是三六年的西安事变。为了逼蒋抗日，他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，绑架了老大蒋介石。

可话又说回来了，如果张学良他真的想抗日，那九一八事变中，他为何下令不抵抗，反而把东北的大好河山、几千万的父老乡亲，拱手送给了日本人呢？

也许有人会说，张学良在九一八事变中，之所以不抵抗，是因为他事前，接到蒋介石的两封不抵抗密电啊。那么，另一个疑问就产生了：难道蒋介石就不想抵抗吗？如果蒋介石他真的不想抗日，应该说，他比汪精卫更有实力，去做日伪政权的老大呀。如果那时他顺从了日本人，愿跟他们同流合污，他就不用再和日军一次次血战，他还可借日本人之手消灭红军，剿杀各路军阀，实现他的统一梦想。但历史的事实却是，三八年之后，蒋介石还是扛起了抗日的大旗，而且，对于日军的入侵，他组织国军，进行了顽强的狙击，先有台儿庄大捷、武汉会战、长沙血战，后来又有昆仑关对决、滇缅之战。即使最后，他退缩到了重庆，面对日机的狂轰滥炸，他也从未放弃抗日的决心。

那反过来又说了，既然他蒋介石真的想抗日，那他又为何要给张学良，发出这么荒唐的电报呢？难道作为国民政府的领袖，他就不明白，这样耻辱的手令，会成为历史污点的吗？

那么，一九三一年的九一八，真相到底如何？这场悲剧的幕后，埋藏着怎样的动因？就让我们一起去揭开这段尘封的历史面纱吧。

1、张学良为何不抵抗

大家知道，九一八事变时，张学良光留在东北的部队，就有二十多万人，而且，他还拥有飞机260架，坦克25辆，重炮300多门，这时面对仅仅一万多人的关东军，别说他率主力回师东北，就是用飞机轰炸，也能把这一万多关东军给炸翻了。可在明显占优的情况下，张学良为什么就放弃了抵抗呢？

对于张学良不抵抗，第一种的解释是，他出现了判断失误。据说，因他与日本驻沈阳领事的关系比较好，并且从领事那了解到，当时，由于深陷经济危机，日本的文官政府，并不愿意马上与中国进行战争。至于关东军的频频挑衅，在张学良看来，这都是日本军部在背后使坏，他们是想借机挑起事端。正因如此，张学良觉得，你想找茬，我偏不给你茬找，只要我让一让，躲一躲，这样就可大事化小，小事化了，把危机给躲过去了。

多年后，面对记者提问，张学良也一再强调，“这九一八的事，你骂我不抵抗，我不服，可你说我没把日本的情形看明白，那我承认。我当时没想到，日本人会大规模的进攻，我判断错了。”（1）

可对这种观点，有人也提出了反驳。他们指出，如果说，九一八之前，面对挑衅，张一忍再忍，是为了息事宁人，但九一八事变之后，日本人已经攻进北大营，占领了沈阳，在这种情况下，张学良为何还没有回师解救东北，反而放弃了抵抗呢？所以说，张的失职是缘于判断失误，是很难自圆其说的。

对张学良不抵抗的第二种说法，是认为他情报出现了问题。张并没有认识到，他当时所对付的，只不过是一万多人的关东军。他一直觉得，一旦开战，日本的朝鲜驻军就会源源开进中国，到那时，他面对的将是几万日本大军。九一八事变第二天，张学良在军政会议上就说，“如以一时之愤，进行抵抗，必孤军作战，后援不继，其结果有可能全军玉碎。故今日之计，只有严遵中央训令，保存实力，整军经武，以待来日”。（2）由此看来，张学良之所以放弃了抵抗，是他认为仅凭一己之力，当时根本打不过日本人。

对这种辩解，也有人提出了质疑：张学良毕竟坐拥三十万大军，就算有几万日军进攻，他怎么还未开战，就自先气馁了呢？关于这一点，史学界的一些专家认为，事变前的两件事，深深影响了张学良的信心。

第一件事，二九年的时候，张学良曾跟苏联红军打了一仗。当时，张学良投入的兵力是六万多人，而苏联的兵力只有两万多人，结果，东北军阵亡两千多人，被俘虏七八千人。至于苏联红军，才战死一百四十多人，受伤的只有六百多人。（3）

对苏的惨败，让张学良深深认识到，东北军的战斗力不行了，东北军已不是他爸当年领着的那帮亡命徒了，因为这些年来，东北军军纪涣散，风气不正，许多官兵吃喝嫖赌抽，整个队伍都堕落了。

第二件事，张作霖死后，为了震慑张学良，日本人曾两次邀请张学良，到日本进行军事考察，还特意让他登上了日本的航空母舰。通过这两次考察，日本军人严明军纪，训练有素的战斗技能，还有现代化的武器装备，都给张学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事后，张学良曾感慨地说，日军的战斗力，不光在亚洲，在世界也是数一数二的。

既然在张学良的眼里，日本人的战斗力，比苏联红军还强许多，而自己的六万人，都打不过苏联两万人，现在，就凭自己这帮怂兵，即使人数占优，又怎能干过人家训练有素的几万日军呢？

可也有人说了，想当初，张作霖被日本人炸死的时候，张学良脚跟未稳，东北军内斗不止，他那时的实力更差呀，为什么那个时候，他敢跟日本人翻脸，毅然选择易帜？而到了三一年，他的实力变强了，他反而却怂了呢？

应当说，二八年的时候，张学良之所以敢打，敢拼，是因为那时，在他的背后，全国的各派势力都在为他撑腰。

大家知道，当张学良为易帜之事，焦虑之时，当时，无论蒋介石，还是阎锡山、李宗仁、冯玉祥等军阀，都纷纷向张学良表示，如果因为易帜的事，日本人胆敢对张动武，大家绝不会袖手旁观，一定会与他一起进行抵抗。另外，当时全国人民也同仇敌忾，谁要敢侵略我们的东北，我们就跟他拼命。正是受到这种精神的鼓舞，张学良勇敢地易帜了。

但到三一年，整个情形，却发生了巨大的逆转。为什么呢？这一切，还得从1930年的中原大战说起，开始张学良本来是站在以阎锡山为首的反蒋联盟一方，但在蒋介石的金钱拉拢下，他忽然倒戈，率东北军主力入关，在反蒋联盟的背后，狠狠插上一刀，并抢夺了其他军阀的华北地盘。张的这种行为，自然引起了整个军阀的公愤，所以这时，张学良明白，如果他率主力回师解救东北，各派军阀别说帮他，不抄他后路，他就烧高香了。

当然，也许有人会说，别人不帮，但在此时，蒋介石总该对张学良伸出援手吧。毕竟，三零年中原大战，在蒋最危急之时，张学良是顶着骂名，狠狠帮了蒋一把，现在张做小弟的突然有难，他蒋介石做大哥的，总不至于撒手不管吧。正因如此，三一年六月初，张学良一见苗头不对，赶紧向蒋发出了求助信号。

据史料记载，早在万宝山事件发生后，张学良就曾密电蒋介石，请求该如何处理，而蒋介石则回电说，“对日军在东北之挑衅，须极力忍让，勿生事端。”而中村震太郎事件后，为了防止张学良一时冲动，蒋介石再次致电张：“无论日本军队此后如何在东北寻衅，我方应予不抵抗，力避冲突。吾兄万勿逞一时之愤，置国家民族于不顾。”（4）

接到蒋介石这两封电报，可以说，张学良心里是哇凉哇凉的。此时他已明白，看来蒋介石这个大哥是指望不上了，因为如果蒋想帮他，这时应该给他派兵出钱，而不是发来这样的电报。

对于蒋介石的这种态度，有人曾讥讽地说，蒋是当时国民政府的领袖，而张学良不过是一个封疆大吏，既然他蒋介石做老大的，都是这个态度，那张学良做手下的，又怎会还有信心去抵抗呢？因此，这些人认为，在九一八这件事上，是张学良替蒋介石背了黑锅。

虽然，在九一八事变上，张学良犯下了不抵抗的严重过错，但应当承认，后来张学良对自己的这种失职，进行了深刻反思，尤其是，三五年他从德国休养回来，他决定洗心革面，要承担起抗日的重任。

正因如此，三六年，当蒋介石逼他打红军时，他对蒋的命令一再抵制，他认为，在民族危机时刻，我们不能再搞窝里斗，我们应团结起来，共同对付日本人。为了逼蒋抗日，他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，发动了西安事变，终于逼蒋走上抗日之路。

对于张学良后来的所作所为，人民给予了他高度的赞誉，认为他是知耻而后勇，还有人说，从九一八到西安事变，张学良是一个由狗熊变英雄的过程，他的一生，可以说是毁誉参半。

2、蒋介石为什么不抵抗？

应当说，在这九一八这件事上，张学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，但平心而论，蒋介石作为全国最高统帅，也摆脱不了失责干系。

大家知道，张学良作为一个年龄三十出头的少帅，在九一八这种严峻形势面前，他本来就显得慌张，他本来就有些胆怯，他此时最需要的，就是有人给他打气，给他鼓劲，但在整个事件前后，蒋对张所干的，都是泄气之事。

先不说前面所提到的，蒋发给张的那两封电报，即使到了九一八事变的前一星期，蒋对张还是不放心，并于九月十二这天，亲抵石家庄，私下秘密会晤了张学良，见面后，他一再叮嘱张学良：“最近获可靠情报，日军在东北马上要动手，我们力量不足，不能打，我考虑只有提交国际联盟主持正义，和平解决。我这次和你见面，最主要是要你严令东北全军，凡遇到日本进攻，一律不准抵抗。”（5）

一见蒋态度如此鲜明，张学良自然也愿借坡下驴，所以，事变发生后，张学良放弃抵抗，并不奇怪。

当然，蒋介石最为失职的，还是九一八事变发生后，他所采取的策略。

九月二十三日，在国民党党员大会上，蒋介石发表讲话说，“政府现在已将此案，诉之国联,故严令全国军队,对日避免冲突。国民此刻须上下一致，先以公理对强权，以和平对野蛮，忍辱含愤，逆来顺受，以待国际公理之判决”。（6）

大家知道，在当时的情况下，想靠国联来制止日本的侵略，那简直是痴心妄想。试想，第一次世界大战后，在巴黎和会上，中国作为战胜国，国联都敢把德国在山东的权益让给日本，此时，日本已是国联的常任理事国，国联又怎会为中国得罪日本呢？

当时，冯玉祥就曾愤愤不平地说，“日本大肆屠杀，不问有备战之举，反以镇静为名，徒然哀求国联。试问，宰割弱小之国联，能代中国求独立，能代中国打倒该会常务理事之日本乎？与虎谋皮，自欺欺人，仍甘为帝国主义之工具而不悔。”（7）

据说，对蒋介石的软弱之举，连有些日本人也看不过眼了。孙中山的老友犬养毅，就曾为此给南京政府发过电报，他说，“对日本军队少壮派发动的侵华战争，中国一定要抵抗。否则，他们更会认为，攫取中国领土是轻而易举的事，并指责对华保守的老政治家们为老弱无能，而且长此下去，日本政府也将无法控制。”（8）可即使这样，面对犬养毅的忠告，蒋介石还是要一味地依赖国联。

后来，就日本驻东北的特务机关长松室孝良，在给关东军的报告中也承认，“皇军之所以能获一九八之胜利，皆因中国依赖国联，而行无抵抗主义。倘若彼时中国官民能一致合力抵抗，则帝国在满势力将陷于重围。偌大地区，偌多人口，能否为帝国之统治，均无切实之把握。”（9）

看到这里，有人一定想说，坐拥六十万大军的一国统帅，面对一万多的关东军，那蒋介石又为什么不愿抵抗吗？难道他就不怕自己的不抵抗之举，被留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吗？

目前，史学界说到蒋介石的不想抵抗，普遍认为，是因蒋当时正集中精力剿共，不想为抗日分心。

大家知道，自一九二七年，蒋介石发动“四一二”大屠杀后，他和共产党就结下了血仇。在他的眼里，共产党比日本人还可怕。当时，蒋介石就说：“中国若亡于日本帝国主义，我们还能当亡国奴，尚可苟延残喘；若亡于共产党，连当奴隶也不可得。”（10）从蒋的这段话不难看出，他宁可当亡国奴，也绝不饶了共产党。蒋认为，国民党跟日本人只是民族的矛盾，但他和共产党则是有不共戴天之仇。

后来，在给军队的训话中，蒋也多次讲到，我们最大的敌人，不是日本人，而是共产党。所以，我们主要的任务，就是剿灭共产党。（11）为此，蒋介石提了一个很出名的口号，就叫“攘外必先安内”。“安内”的意思，主要就是消灭共产党。

但对史学界的这种看法，也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见。他们举例说，九一八事变发生时，蒋介石正对红军进行第三次围剿，所使用的兵力是三十万，而第五次围剿时，他投入的兵力是五十万，这说明，刨除围剿红军的军队，他手中的兵力，还有二三十万，那么，此时面对日本人的入侵，蒋为什么就不能两线作战，一边围剿红军，一边抽调几万人，去帮一下东北军呢？这样，既可以打共产党，也可以抗日，一举两得呀。 

其实，这才是蒋介石不愿抵抗的关键所在。据说，九一八发生后，蒋介石就曾讲，当前日军侵占东北，只是一场局部战争，如此时国民政府派兵增援张学良，就意味着对日宣战，将引发整个中日全面战争。

为此，有人分析说，当时，蒋介石最怕的是，他一旦出兵，到时，日本人来个围魏救赵，先不打东北了，而是调转枪口，从东南沿海登陆，直捣他蒋介石的老巢南京。因为在这方面，就有过先例，鸦片战争时，面对清军的顽强抵抗，英国人则调转船头，直接从塘沽口杀进了北京。

正因怕日军直捣南京，蒋介石为了给自己的不抵抗，披上一块遮羞布，他提出了 “三日亡国论”。他说，如果中日开战，中国沿海各地及长江流域，在三日内悉为敌人所蹂踊，全国政治、军事、交通、金融等脉络，将悉数被毁灭。（12）

冯玉祥也回忆说，蒋介石在一次军事会议上表示，“我们枪不如人，炮不如人，教育训练不如人，机器不如人，工厂不如人，拿什么和日本打仗呢？若抵抗日本，顶多三天就亡国了。”（13）

当然，很多人都对蒋介石的这种观点，进行了猛烈的批驳。有人就说，当时，蒋有六十万大军，即使日本人进犯东南沿海，他毕竟要漂洋过海，以当时蒋介石的实力，还是完全可以抵挡住的。其实，蒋介石最不想打的原因，是他怕红军在后面捡洋落儿。

前面说了，九一八发生的时候，蒋介石正在江西指挥剿共，他认为，如果此时全力应对日本人，这样就会使，江西的共产党就获得喘息之机，趁机坐大，以后想消灭他们就难了。所以，为了铲除共产党，他不惜忍让日本人。

对于日军侵略和共产党的关系，蒋介石曾打过这样一个比喻。蒋说，“日人之侵略是外来的，好像是从皮肤上渐渐溃烂的疮毒，土匪捣乱是内发的，如同内脏有了毛病，这实在是心腹之患。因为这个内疾不除，外来的毛病就不能医好，到了最后，病人还是要断送在这个心腹内疾”。（14）用他的话说，那就是“日本是癣疥之疾，共匪才是心腹之患。” （15）

一九三三年，一次军队训话中，蒋介石也曾强调，“我们的敌人，不是倭寇，而是共匪。在号称统一的政府之下，失掉了东三省、热河，我们要负责。不过，站在革命的立场说，却没有多大关系。因为只要专心一志剿匪，无论外面怎样批评、毁谤，我们总是以先清内匪为惟一要务！” （16）

三五年的时候，听说剿共前线的战士，有人谈论抗日之事，蒋就恶狠狠地训斥说，今后谁再奢谈抗日，干扰剿匪，立斩无赦。（17）

由此可见，蒋介石要集中精力，把共产党往死里打，此时，他又怎肯分出精力去北上抗日呢？

说到这里，也许会有人，提出这样的疑问：如果蒋真的想不抵抗，那为啥三八年后，他扛起了领导人民抗日的大旗，即便全国战场接连失利、汪精卫投靠了日本人、重庆惨遭狂轰滥炸，他也从来失掉抗日的决心？那三一年的蒋与三八年的蒋，为什么前后会判若两人？其实，仔细梳理一下，就会发现，蒋介石欲想抗日，必须有四大前提。

第一大前提，就是消灭共产党。大家知道，蒋介石的地盘，主要在东南沿海一带，而共产党的红军在江西，这就像一根芒刺扎在他的背上，使他坐卧不安。如果不拔掉这根芒刺，可以说，他啥心思都没有。

那三八年后，蒋介石也没有彻底消灭共产党呀，那他咋还进行抗日了呢？大家应该看到，这时，通过第五次围剿，他毕竟把共产党给赶到了大西北，一脚给踹到华北地带，踹到日本前线去了，所以，蒋介石对共产党的态度是，我即使不能把你消灭，也必须把你赶到抗日前线才行。试想一下，如果此时共产党还他卧榻之下，他肯抗日呢？ 

蒋介石抗日的第二大前提，就是要建立一个稳定的大后方。据说，九一八事变后，蒋就开始琢磨首都移址问题。考察了好久，有一次，他去四川考察，突然觉得四川这地方太好了，资源丰富，是天府之国，而且远离日军，战线长，是最好的抗战大后方。

据说，为了移都四川，蒋介石不惜给过红军机会。大家知道，第五次围剿时的湘江战役，国民党本来有机会一举歼灭红军，可为了进军四川，蒋介石却命令薛岳，给红军留了个缝，然后，让薛岳尾随红军，一路先进贵州，再进云南，最后追到四川。当时蒋介石本想一箭双雕，既借追剿红军的名义，把军队开进黔、滇、川，从而打通一条安全线，建都四川，同时，又能一举消灭了红军，只是他没想到，红军竟在四川这个地方，通过长征跑了。

蒋介石抗战的第三个前提，就是要把杂牌军排到前线，让别人当自己的挡箭牌，而他的嫡系部队当预备队。关于这点，有很多例子可以证明。比如，“七七卢沟桥事变”爆发，是西北军的宋哲元先抵抗的。接着，山西壶口之战，是晋军阎锡山打的。再之后，徐州的“台儿庄战役”，是桂系的李宗仁打的。直到日本人开打南京，进攻武汉，蒋介石才开始全力反抗。由此可见，蒋介石是等别人打起来了，他的嫡系再亲自上手。

蒋介石抗日的第四个前提，是要等外援帮他才行。大家知道，一九三一年的时候，全世界都陷入了经济危机，西方列强此时自顾不暇，已无力帮助中国。所以，九一八事变的时候，蒋介石才显得如此失职，但到三八年的时候，苏联已恐惧日本的威胁，愿拿出大批军援支持蒋介石，蒋才举起了抗日大旗，等四一年的时候，英美与日本彻底闹掰，都愿花钱让中国拖住日本，蒋介石就抗日更来劲了。

综上分析，正因三一年的时候，以上四大前提都没有得到满足，所以，蒋介石才表现得如此差劲。但是，从这四大前提上，我们可以看出，蒋介石打的都是自己的小算盘，他唯独没想到的，就是国家信仰、民族大义。

3、九一八惨剧的启示

上面关于九一八不抵抗的原因，我们分析了好多，但最核心的一点，则与一九三零年的中原大战，有着直接关系。

试想一下，如果没有中原大战，张学良不在诸路军阀背后插上一刀，那在三一年九一八事变的时候，面对关东军的入侵，各路军阀一定会派兵入关支持张学良。再试想一下，如果不是中原大战，张学良带主力进驻华北，他只有东北这块地盘，在没有后路的情况下，他打也得打，不打也得打，正如古人所云，置死地而后生。正因如此，有人总结说，正是国人的鹬蚌相争，才让日本渔翁得利，正是有了中原大战窝里斗的因，才有了九一八事变的果，而九一八这个果，又导致了日本全面入侵的更大恶果。

我们民族五千年的历史证明，我们这个民族可以经历任何的苦难，我们这个民族的生命力非常顽强，但这个民族就怕一件事儿，就是窝里斗。看看民族历史吧，只要挨打的时候，都是因为窝里斗，自己在自己家自乱，自斗。所以拿破仑说过一句话，中国是一头狮子，只要他醒来就非常可怕，但也有人说，中国只要内乱，天天窝里斗，他就不可怕，他就是一个无力的狮子。

今天，一说什么南海危机，什么菲律宾敢挑衅我们了，什么美日联合了，好像有多可怕，但仔细想来，有那么可怕吗？试想一下，四五十年前，中国没有现在强大，照样可以抗击苏联，照样可以对美国进行抗美援朝，照样可以对越打胜西沙反击战。我们当时的国力不如今天，都敢那么大打，都没问题。如今，我们会怕这么一点小事么？中国目前最怕的不是这些问题，就怕我们军队多出徐才厚、谷俊山这样腐败分子，他们这些人，只讲一己私利。如果让他们这些人，把我们的军队给分裂了，我们的国家一旦内乱，我们今后还得挨打。所以，我们不怕美国人，我们不怕南海危机，我们怕的就是，军队将领跟我们习主席不一条心啊。